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腐海森林,立入禁止。
Waltz根本是一個傲嬌跟一個腹黑老頭活生生的戀愛史。








這世界上,最重要的就是錢,所以他很少有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
被人說卑鄙也好,小人也好,都隨其他人說去,他就不相信其他人會好到哪裡去。

跟蟬的相遇也是建立在自己的利益上,一開始真的就只是這麼簡單的原因而已,有何不可呢,沒有人願意當那個小子的經紀人,因為投資的風險過大,但相反的,也代表獲利之大。

放任一個這麼好的工具不去利用,他說,那是因為操作的人沒有能力。

 

他說,那是暴殄天物。

 

第一次正面交鋒時他還是有些厭煩的,畢竟他所接觸的那些殺手是理所當然的專業跟成熟,而那個沒有名字的小傢伙,就只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業餘者,殺人犯,他當時好像是這樣子形容的。

 

雖然對人很殘忍,但對其他生物,卻令人意外的溫柔。

莫名其妙的小子。

 

 

「真是難得,你很少在周末親自登門的呢。」

桃依舊穿著一身清涼品嚐著甜點,過度豐腴的身姿一定會隨著年齡變成一種悲劇,岩西面無表情的想。

 

「有新任務嗎?」

 

「上個禮拜進來了四個,稀奇的是,目標都是同一個人。」

她把照片夾在食指跟中指間,遮著自己的嘴,笑盈盈的,看起來格外惹人不耐煩。

岩西完全不想理會那個似乎有什麼意思的笑容,手正要抓走照片,桃卻把照片抽走。

 

「聽說,蟬在跟你鬧彆扭?」

 

該死,一定是那個該死的蒙古大夫。

「…………他什麼時候沒跟我鬧彆扭了。」

 

「是這樣嗎?」

桃把照片丟在桌上,笑盈盈的把蛋糕切的小片小片,卻只是用叉子翻弄著,沒有任何入口的意思。

 

「對了,上次的Case,委託人很稱讚呢,說是手腳很俐落。」

 

「哼,也不想想交涉的經紀人是誰。」

抓起桌子上的照片塞進口袋,岩西擺擺手便離開。

 

春天和煦的陽光灑在臉頰上,一旁的小孩子抓著氣球撞到了他,身後還跟著著急想把小孩抓回來的母親。

 

「真是對不起。晃太,還不跟叔叔說對不起。」

 

孩子一臉要哭出來一般的模樣,他忍不住想到蟬,失禮的笑了出來。

 

「沒關係,還是孩子而已嘛。」

 

母親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,最後把蘋果當做道歉的禮物給他,其實他不喜歡吃水果,不過蟬那小子似乎不討厭,所以他原本拒絕著,最後還是收了下來。

 

他不是容易緊張的類型,不過他仍舊很喜歡把散步當做一種抒發壓力的方法,而蟬那個混帳,早就戳破他的想法,老是說他只是想要偷懶而已。

看了看錶,時間還早,所以他在公園找了個涼椅坐下來,剛剛的母親正扶著自己孩子的手走獨木橋,孩童成群結隊的嬉鬧聲讓他覺得很舒服,卻也很陌生。

 

不知不覺間,總是會想到那個惹人煩的小子了呢,其實他一直覺得這比較類似於父親對孩子的心態,但好像又不太完全一樣。

 

該說是覺得他很可愛呢,還是惹人憐愛……不管是哪一個,他都離正常越來越遠,後來想一想,殺手經濟人本身就非正常之物。

 

不管是倫理,或者是社會的價值觀,在這一邊都起不到任何作用───……。

 

 

 

「這是什麼?」

一進門就看到門口掛著像門簾似的的紫色花朵串,他反射性問,卻忘記不可能有人回答自己,本來還想嘲笑那個人一番。

 

這是什麼?蟬你喜歡這麼女孩子氣的東西嗎?

 

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更愚蠢,他只好把這句諷刺吞進肚子裡,雖然他在心裡OS一遍以後,還是自娛娛人的笑了幾聲。

 

大概,是病了吧。

 

結果那個笨蛋,在跑出去的隔天,便趁著自己還在熟睡的時候,收拾完行李離開這裡,他們能碰到的時間,只剩下工作的時候,一開始他想,這樣也好,省了不少麻煩,家裡多一個人在,可是多出不少費用,更何況他沒向蟬收一毛錢。

 

……說是這麼說,但總覺得不太爽。

讓他在意的,是蟬那個小子的態度。

一臉不在乎,讓人火大的態度。

明明就在意的不得了不是嗎?

 

他想起了他們最後一次的對話。

 

岩西討厭彆彆扭扭的,有什麼想說那就直接說出來,不爽就直接在臉上表達出來,他討厭裝模作樣的傢伙,尤其是口是心非的態度。

 

接著他又想起了某一任女友對他說過的話。

 

那是個跟今天差不多的天氣,說到他,其實還算有異性緣,即使分手了,空窗期也總是不超過一個月,但戀情卻像被詛咒了一樣,沒一段能熬過半年,雖然這好像無法怪別人,畢竟都是他先開口的,不過惟有上一段不是。

當時他也差不多覺得可以換一個人了,但由對方先開口那實在少見,他不是自吹自擂,要裝作是一個溫柔的好情人,其實不難。所以好奇之下,他問了對方為什麼想分手,她是個外表溫柔婉約,內在卻喜歡尋求刺激的人,當初也是因為這種反差才吸引到他,但女人啊,不知道是不是交往了幾個禮拜以後,就會開始求東求西的,之前的女人也好,這個女人也好,雖然他是沒差,只要牙一咬忍一下紳士的笑笑,就能雨過天晴,但對方反倒有不滿了。

 

『你從來不在我身上索求什麼。』

 

她直挺了腰,姿勢端正的坐在椅子上,像個精緻人偶。淡淡的香水味從她身上隱隱散出,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牌子,只覺得很好聞。

說完了這句話,她便離開了,不是他沒有留人的意願,應該說,他連那種想要挽留甩掉自己的人的心情都不明白,來的來,去的去,真的要走的怎麼留的住,他真心這樣想,卻又覺得這大概是藉口,但那也無所謂,反正他至今都是這樣子過下來,不也活的好好。

 

不需要某個絕對的人,他只要有錢……他只要這樣子就可以活下去。

 

 

 

被巨大的聲音吵醒是在接近傍晚的時候。

不知不覺便在沙發上睡著的岩西傷腦筋的揉揉髮絲,眼神呆滯的看著對面的窗戶───曾經是美麗的雕花藝術,現在只有醜陋、參差不齊的大洞,樹枝因為剛好就在窗口,所以他一點也不費力氣就看見了那個罪魁禍首:一個卡在樹枝上的棒球,肯定又是那群死小孩,岩西懶懶的瞪著球,懶懶的把頭仰靠在沙發椅背上。

 

剛睡醒的岩西全身軟綿綿的沒力氣,要是蟬還在的話,就可以叫他去掃地了,阿阿,真麻煩。他一邊這麼想著,一邊起身拿起掃把,不甘不願的將玻璃掃到報紙上。

 

接著他感到了生理上避無可避的需求,有關於那個神奇的胃,他不知道幾次的抱怨上面那傢伙,既然要造人,為什麼不乾脆造的像機器人就好了。

 

他對食物沒有什挑,只要能入口飽食就成。
打開冰箱後發現只有一盆蛤蠣,愣了三秒嘗試想起這盆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買回來的,卻只記得應該是上禮拜……嘆口氣把冰箱門關上,還是決定去買便利商店的便當。

偶爾他會遇到對殺手經濟人這個職業有興趣的傢伙,通常都是對平凡生活感到不滿的那種人,擅自想像經濟人的生活應該是光鮮亮麗的,天天上高級餐廳、左擁右抱、在錢海裡游泳,對此他只能說這種想像很蠢,還有,他一點都不喜歡吃高級餐廳的食物。

 

他回到沙發上,由於實在連走出去的力氣都沒有,他只能打電話叫外賣。
等待的過程中又睡著,然後被另一聲不同於剛剛敲破玻璃的巨響驚醒,這次的聲音源頭他連找都不用找,因為罪魁禍首就氣呼呼的站在他眼前。

「白癡岩西!!!」
「痛!」
蟬的臉依舊紅通通的,把手上拿著的盒子狠狠丟向他的臉後就又氣呼呼的離開。
他的鼻尖頂著的盒子傳出食物的味道,是Pizza,蟬什麼時候做打工了?不,應該說,他怎麼會跑去打工?

岩西打開手機確認剛剛自己打出去的電話,是Pizza店沒錯。

「這算什麼?」
想要擁有充實的人生什麼的不可能從蟬的嘴裡聽到這種話,所以不可能是這種莫名奇妙的理由。
他不太想思考過剩,所以他靜靜的把Pizza吃完,盯著被挑到角落的鳳梨發呆。

大概只是一時興起吧。
他的腦袋莫名其妙的無法運行,有如一頁白紙。



這個時候的岩西,還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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